兩個人的世界
添加時間：2014-10-20 點擊量：39844
老楊放下手中吃了半碗的方便面，向正斜靠在椅中假寐的老李說道：“走了，活來了，開工了”，連綿的大山，漆黑的礦洞，簡陋的生活條件，兩個人一輛車，日復一日不定時的工作，長期離家駐外的他們，早已習慣了這樣的生活。
楊衛民、李占紅，汽運分公司常駐胡家峪礦四期工程工作人員，他們承擔的工作就是根據胡家峪礦工作安排，隨時清理四期礦洞掘進廢石，保證礦山生產的正常進行。老楊和老李都是60后，兩人在部隊上同時入黨，轉業后一起到汽運分公司上班，一起到修理廠工作，中途，由于駕駛員短缺，又一起被分配到汽車二隊駕駛貨車，胡家峪礦四期工程開工后，公司安排他們駐外工作，征求意見時，楊衛民的話質樸：“我是黨員又是軍人，“服從組織安排、聽從組織指揮是最基本的要求”。李占紅的話實在：“工作總要有人去干不是”。于是，第二天，他們便大山為伴、寂寞為伍，寒暑交替，近兩年的時間一晃而過。
（毛衛平：汽運分公司工會、宣傳干事，愛好寫作，有較好的文學造詣，有多篇作品在公司刊物上發表。）
老楊、老李的工作現場由宿舍前往是崎嶇的土路，中途都是近50度蜿蜒的大坡，沿著這條路步行約20分鐘，就能看見群山環繞中的毛石臺，上到石臺上，向北山脊處有一座黝黑的礦洞，老楊、老李一天不知往返多少趟，夏季頂著炎炎烈日，冬季冒著刺骨寒風，雨天、雪天隨便找根柱棍，滿身泥漿、磕磕絆絆、蹣跚前行，許多時候，他們干脆帶上饅頭、咸菜，一天都呆在工地，每天按照礦里指令隨時工作，清理廢石的工作并不輕松，需要將貨車開進百余米狹窄崎嶇的礦洞，裝卸廢石時，兩人要相互協作，一人順著的幾十厘米寬的懸梯，登上三米多高、長寬約半米的操作臺，排放上方流井堆積的廢石，一人操作車輛，前后運行配合廢石裝車，車輛裝滿后，排放的人和駕車的人要將裝車時滑落在周邊的廢石清理干凈，否則狹窄的通道內，下回裝車會增添麻煩，然后，一人駕車，一人走到車后，高聲叫著、做著手勢指引著車輛倒出洞口，指揮著車輛在毛石臺邊緣安全?？?、翻斗卸車。老楊、老李輪流替換、協調有序，時而白天，時而夜晚，根據工程進度安排，平均每天百余趟重復著單調的程序。長時間的工作車輛常會“鬧鬧別扭”，老楊、老李都干過修理工，定期的車輛“安撫”是他們固定功課，經過他們精心的教育，車輛每次都能“生龍活虎”地投入運行。從沒有因“鬧別扭”影響過工作。
累了間歇的時候，老楊、老李常坐在礦洞口邊的石頭上，老楊有時會面向四周的群山大聲吶喊，有時會憋起嗓音，唱上一段自己喜歡的戲曲，這個時候，老李總會嘿嘿一笑，有時會從衣袋中摸出一個小布兜，掏出里面的煙紙煙葉，卷上幾根香煙，有時會俯下頭來，兩手交叉，默默地想著心事。
老楊、老李宿舍在山腰中胡家峪礦原掘進隊廢棄的辦公樓，他們剛來時，久已不用的房間灰塵遍布，滿地狼藉，室內沒有電燈，斜掛著幾塊碎玻璃的窗扇隨風搖曳，二話不說，他們自己動手，一遍遍將房間認真清掃，在汽運分公司和胡家峪礦領導的關懷下，當天就為房間窗戶上配裝了玻璃，重新布置了線路，安裝了插座和電燈。并搬去了木床，書桌，案板、電磁爐等生活必備物品，于是，一樓東頭相鄰的兩間房屋就成為了他們生活休息的場所，一間作為廚房，一間作為臥室，一個特殊而簡陋的“家”。 繁星流影，彎月如鉤，記不清多少次，他們都是踏著夜色回到的宿舍，回來后，老楊、老李總會輪換著來到廚房，為兩人燒壺熱水，在鍋中打上雞蛋，下點掛面或煮上幾包方便面，有時，他們也會改善一下生活，利用十天半月回公司為車輛加油順便買來的蔬菜、肉類，做出四五個菜聚餐一下，這種時候，老楊總會找個理由，用水代酒和老李碰杯一下，“我家那小的在單位干的不錯、慶賀一下”，“領導又來看我們了，慶賀一下”，“今天，工作量不大，早早完工，慶賀一下”，“老李，今天下雪上山你摔了4跤，我3跤，哈哈，干一下”，歡聲笑語中，時間總是過得飛快……。胡家峪礦的冬天很寒冷，老楊、老李卻有些喜歡冬天，因為它意味著天然冰箱中蔬菜、肉類會保持更長久，兩人會有更多的“聚餐”機會。
工作之余，老楊、老李也會想家，他們感覺對家人虧欠的太多太多。他們的假期只是在礦山停產時，一年也難有幾天，偶爾回趟家，也是借回公司加油時機，每次都是來去匆匆，多久沒有陪妻子逛街，老楊也記不清了，他也想多陪陪乳腺癌手術后剛剛治愈的妻子，也想和孩子在飯桌上交談時事，享受家庭溫馨的快樂，但他堅守自己的職責，那就是立足崗位、奉獻企業，為安慰妻子，他總會說，“媳婦，退休后我一定會好好陪你，天天在你身邊”。老李的腰不好，從小農村務農的經歷及常年開車的他落下了腰間盤突出的毛病，每當睡前輾轉反側的時候，他總是會想起為他按摩溫柔的妻子。這時候，他會燃起一支煙，此時也許是他最脆弱的時候，淼淼飄散的香煙寄托著他對家人的愧疚。
大山里的四季，有著別樣的美，春季微風拂過叢林，驚起一層漫漫綠色，散出花開的芬芳。夏季滿山被茂密的植被包裹，滿眼郁郁蔥蔥，置身其中，體驗著心的寧靜。秋季山石、草木鍍上陽光的顏色，反射出金的耀眼，蟲鳴鳥啼，回蕩在空曠群山。冬季大山巖石兀立、棱角分明，象靜坐深思的巨人，幽靜、安詳。老楊、老李每天聆聽著大山的心跳，默默履行著使命、用汗水書寫著忠誠，疲倦的工作身影融入在如畫的風景中，成為了其中最靚麗的色彩。（汽運分公司 毛衛平 供稿）
（圖為李占紅和楊衛民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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